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天，但是成都太古里“國企領導牽手門”事件依然在持續發酵。

(相關資料圖)

除了被網友扒皮的當事人外，這起事件甚至產生了荒唐的帶貨效果。

據澎湃新聞和上游新聞報道報道，當事人同款網紅裙短時間內賣出了4000多條，如果現在下單，30天內才會發貨，可謂“一裙難求”。

6月9日店主@陳綿羊sabrina 發長文回應“免職裙”銷量激增，店主稱裙子爆火后，不到半天時間，賣出去了2000多條。自己一度懷疑這條裙子是否真的為購買者喜歡，也恐后期會遭遇大批量退貨。

除此之外本次事件波及了街拍行業，一夜之間“老法師們”開始面臨侵權風險……

街拍：誰侵權，誰維權

在“牽手門”剛發生后，拍下這段全網傳播視頻的攝影師就隱藏了自己社交媒體的全部內容。

近日也有一名網友稱，其在平臺發布“國企領導與女子牽手”視頻，被董某某（當事人女性）投訴，投訴描述為“未經允許多次發布本人視頻”。目前在抖音、快手等平臺，仍存在大量相關未打碼視頻。

一時間，街拍的法律問題成為了“牽手門”本階段的討論重點。

不少討論都以“街拍攝影師侵犯當事人肖像權”為先入為主的印象，但事實上“街拍”背后的法律問題遠比單一的“肖像權”更復雜，這其中摻雜著商業屬性、監督權等多種因素。

我國《民法典》規定，未經肖像權人同意，不得制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所以，在公共場所未經被拍攝者同意而拍攝，如果不是法定的“合理實施”的范疇，都是侵權行為，侵害了被拍攝者的肖像權。

但界面新聞援引江蘇法之澤律師事務所律師莊志明觀點指出，根據民法典第一千零二十條規定，合理實施下列行為的，可以不經肖像權人同意：（一）為個人學習、藝術欣賞、課堂教學或者科學研究，在必要范圍內使用肖像權人已經公開的肖像；（二）為實施新聞報道，不可避免地制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三）為依法履行職責，國家機關在必要范圍內制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四）為展示特定公共環境，不可避免地制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五）為維護公共利益或者肖像權人合法權益，制作、使用、公開肖像權人的肖像的其他行為。莊志明稱：“這次輿論事件拍攝的地點在成都太古里，這是著名的旅游勝地，各路網紅的打卡地，公開牽手的視頻法律依據可溯源上述規定的（二）（四）（五）情形。新聞報道、旅游環境推介和維護公共利益，這三項都符合公開發布視頻的法律依據。”

除此之外，也有人將該事件中的肖像權與“監督權”一并討論，認為有監督屬性的拍攝應該一定程度上放寬肖像權的界限。

但中國青年報援引華東政法大學民商法副教授孫維飛觀點指出，“輿論監督權與肖像權的平衡，應該根據行為的嚴重程度和事情的輕重緩急來調整。如果看見一個人在殺人越貨還對其打碼，那有點無原則地發善心。但比如在此次‘牽手逛街門’中，即使明知男方為國企領導且女方為第三者而進行輿論監督，不打碼的公開是否妥當，仍值得考量。”

從安福路到太古里，街拍攝影師如何將流量兌換

在“牽手門”之前，街拍雖然也有一定爭議，但大多數時候它們的存在是互聯網線上與線下的一種連接。網友樂于在網上為全國各地的美女街拍照片點贊，同時“被街拍”也稱為一種“成功的標準”。

2022年“三聯生活實驗室”曾發文稱“上海衡量成功的最高標準：在安福路被街拍”，“在上海混得好的重要標志之一，就是在安福路被街拍過：被帶有上海審美的鏡頭‘咔嚓’一下肯定了，你才算是被上海接納了。”

“被街拍”意味著一種審美上的認可。

雖然現在上海安福路、成都太古里的街拍成為了國內街拍的兩大標簽，但事實上國內最早符合當下意義的街拍其實在杭州。

據“城市進化論”文章，2007年曾供職于浙報集團的攝影記者鐘昊開始在杭州鬧市區抓拍他認為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女，初衷是為報紙專欄供稿，向外塑造杭州時尚的形象。

但當時代發展至自媒體時代，街拍開始泛化并且具有更加清晰的“商業路徑”。

和所有互聯網博主一樣，街拍博主的變現也是一種流量的商業兌現。

與早期時尚街拍承擔“服飾推廣”的任務不同，如今活躍在各大社交平臺上的街拍賬號大多更關注“人和氛圍感”為其帶來的流量。在小紅書、抖音等社交平臺輸入“街拍”就能找到數以萬計的街拍內容和賬號。而這其中也藏著流量密碼，藍鯨記者查詢發現：抖音短視頻博主春熙路街拍有超過300萬粉絲，成都街拍有超100萬粉絲，北京拍妞大隊也有80多萬粉絲。

這些賬號的主理人大多為業余或職業攝影師，而擁有流量硬通貨的他們大部分攝影師都開通了商品櫥窗，從數據來看，攝影師們的櫥窗賣貨效果不一。

其實比起帶貨，將自己的“攝影服務”售出才是這類賬號“街拍的終極目標”。

街拍博主往往會在自己的簡介中注明“商業約拍”服務，這其中不僅包括吃喝玩樂探店、活動跟拍、旅拍，同時還承接企業宣傳片、航拍等To B類業務。街拍約拍服務明碼標價，有的按次收費，有的按小時收費，也有套餐收費，價格差異較大。藍鯨記者向多位博主詢價后得知，目前普通私人約拍價格在150-300元/小時。

除了上述變現路徑外，不少街拍也“走入了灰色地帶”。據刺猬公社報道，有些街拍聚焦于女性身體某些部分拍攝，最終成果或流入一些打著時尚旗號的擦邊球網站。

無論是商業變現，還是“灰色地帶街拍”，其實都是對時尚與美的一種“破壞”，過度的商業化影響下街拍早已失去了其真實性，也許在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每張照片早就被他們標好了價格。